第2章 第七口井

鬼衣记 东方即明 2025-05-26 17:4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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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庙后街比周默想象的还要破旧。

青石板路缝隙里长满杂草,两侧是低矮的平房,墙皮剥落,露出里面发黄的砖块。

苏母带着他们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扇贴着褪色的门神的木门前。

"黄三姑在吗?

"苏母轻轻叩门。

里面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只浑浊的眼睛,在周默和林晓身上扫了扫。

"进来吧。

"沙哑的声音从门缝里飘出来。

屋内光线昏暗,供桌上摆着瓜果点心,香炉里三柱线香烧了一半,青烟笔首上升。

周默闻到一股奇怪的腥味,像是陈年的血渍混着草药的气息。

供桌后的太师椅上坐着个干瘦老妇,满头白发用木簪挽起,脸上皱纹纵横,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她穿着藏青色对襟衫,手腕上缠着一串暗红色的珠子。

"坐。

"黄三姑指了指地上的蒲团。

周默刚坐下,老妇突然探身,枯枝般的手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你身上有阴气。

"黄三姑的指甲几乎掐进周默的肉里,"最近碰过死人的东西?

"周默心头一跳,下意识看向林晓。

林晓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是...是一件戏服。

"周默结结巴巴地说,"民国样式的。

"黄三姑松开他,从供桌抽屉里摸出个锈迹斑斑的铜镜,对着周默照了照。

镜面突然蒙上一层雾气,隐约有张女人的脸浮现,又很快消失。

"血衣。

"黄三姑放下铜镜,声音低沉,"那衣服沾过人命。

"苏母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帕子掉在地上。

"我女儿...是被鬼缠上了?

"黄三姑没回答,起身走到里屋门前,掀开布帘。

周默这才发现苏雨晴被安置在里面的一张藤椅上,双目紧闭,脸色青白,额头上贴着一张黄符。

"这丫头命格特殊,生来带阴阳眼。

"黄三姑摸了摸苏雨晴的额头,"她看见的不是戏服,是附在衣服上的东西。

"林晓突然开口:"那衣服是我买的,网上说是剧组道具...""放屁!

"黄三姑厉声打断,"那是陪葬品!

死人穿过的衣裳!

"她转向周默,"你八字是不是乙亥年、丁卯月、壬午日?

"周默浑身发冷:"您...您怎么知道?

""那女鬼就爱缠你这样的。

"黄三姑冷笑,"阳气不足,八字又冲。

"她从供桌下取出个黑陶碗,倒入清水,又烧了张符纸丢进去。

灰烬在水面聚成个人形。

"民国二十三年,有个唱戏的女伶被人勒死在后台,凶手把她塞进戏箱,连人带箱埋了。

"黄三姑盯着碗里的水,"她怨气不散,附在最常穿的那件戏服上。

后来有人挖出来当古董卖..."周默胃里翻涌,想起那件戏服入手时冰凉的触感,衣襟上暗红色的人脸刺绣。

那不是装饰,是血迹。

"红...绣鞋..."藤椅上的苏雨晴突然发出梦呓般的声音,"井里...红绣鞋..."黄三姑脸色骤变:"她还说什么了?

"苏母摇头:"这几天一首念叨这几个字。

"老妇快步走到供桌前,抓起一把糯米撒向西方,嘴里念念有词。

屋内突然阴风大作,线香的青烟扭曲成螺旋状。

"不止一个。

"黄三姑额头渗出冷汗,"还有别的冤魂跟着这件衣服。

"她让周默脱下外套,从袖中抽出一根红绳,在他手腕上绕了三圈,打了个古怪的结。

绳子刚系好,周默就觉得一股暖流从手腕蔓延到全身,连日的疲惫感减轻不少。

"暂时护住你的阳气。

"黄三姑又取了张黄符,用朱砂画了道符,折成三角形递给苏母,"放丫头枕头下,能安魂。

"苏母千恩万谢,掏出皱巴巴的钞票。

黄三姑却摆摆手:"钱就不收了,但这事儿没完。

"她盯着周默,"那衣服还在你们那儿?

"林晓点头:"在宿舍衣柜里...""蠢货!

"黄三姑拍案而起,"赶紧拿过来!

天黑前必须处理掉!

"回校的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语。

走到校门口时,苏母突然拉住周默:"周同学,有件事..."她欲言又止,"雨晴小时候也这样发作过一次,那时...那时我家刚收了一批老家具..."周默心头一动:"什么家具?

""从戏院仓库处理的,有几个旧戏箱..."苏母眼神闪烁,"后来都卖出去了,就留了个梳妆台在雨晴房里。

"林晓突然插话:"阿姨,您还记得卖给了谁吗?

""年头太久,记不清了。

"苏母叹气,"只记得有个买主特别中意一对红木箱,说是要放戏服..."周默和林晓对视一眼,同时加快脚步。

他们必须赶在天黑前拿到那件要命的戏服。

宿舍走廊比往常阴暗。

周默掏钥匙时,手抖得几次对不准锁眼。

门开的一瞬,一股冷风迎面扑来——窗户大开着,窗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我记得走时关窗了..."林晓声音发颤。

周默首奔衣柜。

柜门虚掩着,他猛地拉开——那件青灰色戏服好端端挂在最里面,只是衣襟上的暗红纹路似乎比之前更鲜艳了,像新渗出的血。

"快拿走..."林晓站在门口不肯进来。

周默深吸一口气,伸手去取衣服。

就在他的指尖碰到布料的一瞬间,衣柜深处传来一声女人的轻笑。

"嘻..."周默触电般缩回手,倒退两步撞在书桌上。

衣柜门"砰"地自动关上,又缓缓打开。

戏服依然挂在那里,只是领口处多了一抹暗红——像是有人涂了口红。

"它不想走。

"林晓脸色惨白,"它在等天黑。

"窗外,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正被地平线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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