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跳动着陌生号码,她犹豫两秒按下接听键,傅沉舟低沉的声音裹挟着夜风传来:“下楼。”
推开店门,巷口那辆黑色迈巴赫的车灯划破黑暗。
傅沉舟倚着车身,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领带松散地挂在脖颈,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递来牛皮纸袋,苏晚晴嗅到浓郁的咖啡香气:“听说你喜欢冰美式。”
“傅先生查我?”
苏晚晴没接,目光扫过他袖口沾染的暗红痕迹。
傅沉舟低头看了眼袖口,轻笑出声:“今晚去了趟地下拳场。”
他扯开领带,喉结在夜色中滚动,“有个不长眼的东西,提了不该提的名字。”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
苏晚晴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凉的铁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氏集团。”
傅沉舟逼近,将她困在车门与自己之间,“你抽屉里那张请柬,被你揉得边角都卷起来了。”
他指尖掠过她泛红的耳尖,“苏小姐,你父亲的死,和周振邦有关,对吗?”
苏晚晴浑身血液凝固。
十二年前那场大火烧掉的不仅是苏家老宅,还有父亲精心收藏的三百件古董旗袍。
警方判定是意外失火,但她永远记得,起火前三天,父亲接到周氏集团的收购威胁电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声音发颤,却倔强地与他对视。
傅沉舟突然松开她,从口袋掏出张照片。
泛黄的相纸里,年轻时的祖父正在教几个学徒刺绣,其中一个清瘦少年戴着金丝眼镜,赫然是周氏集团的创始人周明德。
“我祖父临终前,让我找到苏鹤年的后人。”
他将照片塞进她掌心,“苏小姐,或许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巷口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
三辆黑色商务车堵住出口,周振邦摇下车窗,雪茄烟雾在夜色中弥漫:“傅总,挖人墙角也该看时候吧?”
他目光扫过苏晚晴手中的照片,瞳孔骤缩,“小丫头,当年就该让那场火烧干净 ——”话音未落,傅沉舟己将苏晚晴护在身后。
他解开袖扣慢条斯理地卷起衬衫,露出小臂上狰狞的旧伤疤:“周总记性不好,需要我提醒你,三年前码头那批货?”
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周振邦脸色铁青,猛踩油门扬长而去。
苏晚晴双腿发软,这才发现傅沉舟的西装外套不知何时披在了她肩上,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
“下周的展会,我需要你展示那件用头发丝绣的旗袍。”
傅沉舟替她理好被风吹乱的发丝,“周氏集团会来竞标非遗传承项目,我要在所有人面前,撕开他们道貌岸然的面具。”
苏晚晴攥紧照片,祖父温和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
她深吸一口气:“我答应你。
但事后,你要告诉我所有真相。”
“成交。”
傅沉舟低头时,苏晚晴看见他后颈有道新鲜的擦伤,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他转身打开车门,忽然又回头:“对了,那件旗袍的裂口,不是意外。”
引擎声消失在巷尾,苏晚晴抱着纸袋回到店里。
咖啡早己凉透,杯底压着张便签,遒劲的字迹在台灯下泛着微光:离周振邦远点,他手里的刀,比你想象中更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