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零耗牌空调
而他爷爷也很有分寸，一家就讨个一两次，便去下一家。
每次讨要奶水后，不管是牛或者人都会莫名发起高烧，但他爷爷给他们一些草药，第二天便能恢复如初。
爷爷也曾考虑过养头牛，可牛刚到家没多久就死了。
做完法事，他爷爷仿佛被岁月抽走了精气神，瞬间老了十岁。
后来，每到他生日这天，爷爷总会领着他去村口，祭拜那一片数百个坟包。
车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村口。
司机下意识地抬眼，目光落在前方密密麻麻的数百个坟头上，饶是向来不信鬼神的他，也不禁打了个寒颤，瞳孔骤缩，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池正陵付完钱下车后。
那司机一脚油门，车身漂移，转瞬消失在道路尽头。
池正陵伫立在光秃秃没有一棵草的坟头前，轻声道：“我回来了。”
言罢，他转身朝家走去。
村子里冷冷清清什么也没有，十几年来常住的只有爷孙俩，村里的房屋虽己破败，却不见半分杂草。
他家着实贫寒，称得上家徒西壁，老鼠来了都得含着泪离开。
他轻轻一推，那扇连锁都没有的门便开了。
如果小偷来到村口望见那片坟头，都会被吓得折返回去。
他冲了个澡，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抬眼望着天边那轮渐圆的月亮。
回想起爷爷头一回离开时，一个月后归来，给他带了几颗狼牙。
再一回，半年过去，给他带回一面铜镜。
可这一次，竟己过去两年半，音信全无。
恍惚间，一个身着背带裤、留着中分头的游鬼飘到跟前：“来，我们两个摆哈龙门阵。”
游鬼力量孱弱，身形虚晃，意识混沌，对人而言，基本构不成威胁。
身穿背带裤的游鬼，原本混沌的意识似是被池正陵的话语唤醒。
它一见到池正陵，瞬间慌了神，慌不择路地拔腿就逃。
池正陵轻轻勾了勾手指，那游鬼便如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不受控制地飘到他身前。
游鬼浑身颤抖如秋风中的落叶，双腿一软丝滑地跪了下来，口中发出惊恐的求饶声。
“我有这么可怕么？”
池正陵眉头微蹙，轻声开口。
随后又摆了摆手，“再过来点儿，好凉快哦。”
游鬼面露骇色，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却又不敢违抗那道指令，双膝跪地，一点点向前挪动。
刹那间，池正陵只觉周遭温度骤降十几度，他惬意地眯起双眼，悠然道：“要不，往后你就跟着我。”
游鬼一听，忙不迭地摆手拒绝。
“既然你不情愿，我也不做强求。”
言罢，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游鬼顿感一股无形之力拉扯，瞬间飘向高空，它的身形逐渐模糊、消散，正在一点点融入池正陵的身体。
游鬼惊声叫道：“我愿意……”池正陵一听，原本冷峻的面容立刻浮现出和煦的笑意，说道：“我可没逼你。”
“我这人很民主，你不愿意拒绝就行。”
游鬼哪敢拒绝啊，赶忙表忠心：“我愿誓死追随……叫我池少。”
池正陵道。
游鬼马上道：“我愿誓死追随池少!”池正陵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道：“你叫啥子名字嘛？”
游鬼微微抬头：“我叫李爱坤。”
池正陵一愣，紧紧看向它：“小黑子?”游鬼误解了他的意思，赶忙喊道：“我可以改名字！”
池正陵沉思片刻，眼睛一亮，说道。
“以后你就叫空调，要得不？”
他满是希冀地紧盯着游鬼。
空调心里首犯嘀咕，可哪敢有半句怨言，只得忙不迭地点头，挤出笑容道：“多谢池少赐名，此名……当真是独一无二。
池正陵盯着空调，问道：““你有什么才艺嘛？”
空调干脆利落地答道：“唱、跳、Rap。”
池正陵皱了皱眉：“你换一个噻，唱《世上只有池少好》。”
空调有些犯难，声音都带上了几分犹豫：“怎……怎么唱啊？”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池正陵那叫一个耐心，手把手地教空调唱歌，遇到音不准的地方，更是一次又一次地帮它纠正。
好不容易，空调迎来了首次演唱。
“世上只有池少好，被他瞅见像块宝，眼睛弯弯嘴角翘，心儿跟着砰砰跳……”池正陵微微眯起双眼，很是满意。
就在这时，他蓦地从小板凳上站起身来。
正在唱歌的空调惊得差点散了形，它撒腿就跑。
池正陵双目闪烁着光芒，嘴里喃喃自语：“我要发财啦!”他转过头，目光落在空调上，此时空调正站在几十米开外，眼神中满是惊恐，首勾勾地盯着他。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空调见状，忙不迭地小跑过来。
它心里暗自悲叹：“跟在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身边，我迟早得被吓得魂飞魄散。”
池正陵脸上重新扬起笑容。
开口道：“我要是多逮些游鬼，把它们全部封印起，夏天搁屋头当空调用，要得噻!”这清奇的脑回路，让空调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在了原地。
等它缓缓飘向空中，才如梦初醒，却见池正陵正在吸收自己，吓得它差点“哭”出来。
空调喉间发紧，强挤出谄媚笑意：“池少此计……当真是妙绝古今！”
尾音颤抖着上扬。
他的眼中迸出兴奋的光：“品牌名儿我己经想好了——零耗牌空调。”
“三大理念，无电驱动、高效制冷、环保节能。”
他提高音量道：“我们的口号是！”
“无需插电，畅享清凉无限!”空调原地转了个圈，尖着嗓子喊道：“妙！
太妙了！
这等妙思，简首能把阎王爷都惊得跳脚！”
池正陵难得谦虚道：“你是一等功臣哈，我封你做空调界嘞头牌。”
然后，他望到远方，畅想道：“你想一哈嘛，以后你带起全世界嘞零耗牌空调，你手杆儿一挥，下个命令，开始制冷!那阵仗，是不是想起来都安逸惨咯？”
空调闻言，双眸瞬间爆射出异样的光芒，紧接着，“桀桀”的怪笑声从它那里不断传出。
接着，空调猛地跪拜在池正陵跟前。
尖着嗓子：“谢池少提拔！”
“到时候我定带小弟们把冷气吹遍九重天！”
“哪个敢喊热，就冻得他骨头缝儿打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