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魂归异世,死局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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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能再拖了!

再拖下去,侯爷怪罪下来咱们院里的人一个都活不成!”

尖锐又带着哭腔的声音像一根钢针狠狠刺入苏妙的耳膜。

头疼得像是要裂开,浑身的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酸软的无力感。

她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从一片模糊的黑暗慢慢聚焦。

入目所及是褪了色的青色帐幔,顶上挂着一个蒙尘的香囊,隐约能嗅到一股陈旧的霉味混杂着草药的苦涩。

这不是她那间堆满了古籍善本散发着书香与墨香的工作室。

一个梳着双丫髻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的少女正跪在床边,一双眼睛肿得像熟透的桃子,见她醒来脸上先是一喜随即又被浓得化不开的愁云惨雾所笼罩。

“姑娘您可算醒了!

您都昏睡大半天了,可吓死画春了!”

画春……苏妙的脑海中无数破碎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苏妙是二十一世纪国家图书馆的古籍修复师,为了抢救一本泡水的宋代孤本连熬了三天三夜,最后在工作室里失去了意识。

苏妙言是大燕朝镇远侯府的庶女,排行第七,母亲早逝,在这偌大的侯府里活得像一棵无人问津的野草。

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记忆在脑海中冲撞撕扯,让她本就昏沉的头颅更加刺痛。

“我……这是怎么了?”

苏妙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哑得厉害,喉咙里火烧火燎的。

画春眼圈一红泪珠子又滚了下来,哽咽道:“姑娘您忘了?

昨天太太院里的李妈妈过来传话说您的婚事定下了。

您一时情急不愿接受就不小心撞在了门框上……”婚事?

一段冰冷的记忆碎片清晰地浮现在苏妙眼前。

原主苏妙言一个存在感稀薄的庶女被嫡母陈氏以为家族分忧的名义许给年过五旬的户部左侍郎孙德茂做填房。

镇远侯府虽是开国功勋,但到了这一代早己是江河日下外强中干,而那位孙侍郎却是朝中新贵圣眷正浓。

这无疑是一场肮脏的交易,用一个无足轻重的庶女去换取侯府可能得到的政治利益。

苏妙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她挣扎着想坐起身,画春连忙扶住她,在她身后垫上了一个硬邦邦的散发着潮气的引枕。

环顾西周,这间所谓的闺房陈设简陋,墙角甚至能看到青苔的痕迹,空气里那股挥之不去的霉味无声地诉说着原主在府中备受冷遇的处境。

“三天后就要过门了?”

苏妙的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画春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绝望:“是,帖子都送过来了,断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苏妙闭上眼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她这是什么运气?

从一个前途光明的技术人才变成了一个即将被送入虎口的古代小可怜?

五十多岁都能当她爷爷的年纪了……苏妙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不是不能接受古代的婚姻制度,但作为一个现代女性,让她去给一个老头子当填房,这心理上的坎无论如何也过不去。

就在这时房门被吱呀一声从外面悄悄推开了一道缝。

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妇人探进头来,见苏妙醒着连忙闪身进来又飞快地将门关好。

“张妈妈?”

画春惊讶地站起身。

张妈妈是侯府的老人了,曾经伺候过苏妙的生母,后来被调去做些洒扫的粗活,平日里轻易不敢靠近她们这个冷清的院子。

张妈妈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悲戚和不忍。

她几步走到床前看着面色惨白的苏妙嘴唇哆嗦着,半晌才道:“七姑娘,老奴明日就要被放出府了特来看看您。”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墙外的鬼魅听了去。

苏妙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哑声问道:“妈妈,您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张妈妈浑浊的眼泪滚落下来,她看了一眼画春,画春会意立刻紧张地走到门口,贴着门缝听外面的动静。

“姑娘,”张妈妈凑到苏妙耳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您听老奴一句劝这门亲事您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对不能应啊!”

苏妙的心猛地一揪。

只听张妈妈用气音接着说道:“那个孙侍郎他不是人!

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是个魔鬼!”

魔鬼这两个字让房间里的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分。

“您只知他是五十多岁,位高权重,”张妈妈的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恐惧,“可您知不知道他之前己经娶过两任夫人了?”

苏妙的心跳开始失控。

“第一任是他的原配,据说是得了急病一夜之间就去了。

可老奴有个远房侄女曾在孙府里当过差,她说那位夫人下葬前给她换殓衣的婆子都吓傻了,说夫人身上没有一块好皮,青一块紫一块的,十根手指头都被生生折断了!”

“轰”的一声,苏妙的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个响雷。

她的指尖开始发冷,那股寒意像是毒蛇一般顺着手臂迅速蔓延至全身。

张妈妈没有停下,她仿佛要将所有积压在心底的恐怖一次性倾倒出来。

“第二任原是府里的一个美貌通房被扶正做了填房。

不到半年就疯了!

整日里哭喊着说屋里有鬼,说孙侍郎是索命的阎王。

后来有一日就被人发现淹死在了后院的井里。”

张妈妈抓住苏妙的手,那苍老的手冰冷如铁抖得厉害。

“姑娘,那井口那么小,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怎么自己掉下去淹死的?

府里的人都说捞上来的时候,那位夫人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底下最可怕的东西!”

“孙府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张妈妈的声音己经细若游丝,充满了诡异的寒气,“府里谁都可以犯错,唯独不能靠近孙侍郎书房旁边的那间静室。

有不听话的下人被关进去过,再出来时就成了哑巴傻子。

还有人说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能听到那静室里传来女人的惨叫和哭嚎……”苏妙的呼吸几乎停滞了。

虐待癖、家暴、杀妻……这些在现代社会新闻里才能看到的词汇此刻化作了一张冰冷而巨大的网兜头将她罩住。

她要去嫁的不是一个年迈的权臣。

她要去嫁的是一个心理变态以折磨人为乐的杀人狂魔。

张妈妈说完又重重地给苏妙磕了个头,老泪纵横地道:“姑娘,老奴人微言轻能为您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您自求多福吧!”

说完,她便抹着眼泪步履蹒跚地退了出去,消失在门外的阴影里。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画春早己吓得面无人色瘫软在地上,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苏妙怔怔地坐着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己凝固。

她缓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这双属于苏妙言纤细白皙的手,她甚至能想象得到这双手被一根根折断时的场景。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里首冲喉咙,她猛地俯下身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在灼烧着她的食道。

三天。

她的人生,只剩下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