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授摘下老花镜，揉了揉太阳穴。六十二年的Omega人生中，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体感到如此陌生。

书桌上摊开的《老年ABO生理学》正翻到"六十岁后***期变化"那一章，

旁边放着他刚在社区医院做的激素水平检测报告。"老赵！"他朝厨房方向喊道，

"你能过来一下吗？""等会儿，正给你熬红糖姜茶呢！

"六十五岁的Alpha赵工程师中气十足的声音伴随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传来，

"你那个迟来的***期还没结束，得好好调理。"林教授叹了口气，低头嗅了嗅自己的手腕。

曾经清甜的茉莉信息素，不知何时掺进了一丝老人茶的味道。这太荒谬了，

一个Omega在六十二岁高龄迎来的不是更年期，而是"第二春***期"。

赵工程师端着姜茶走进书房，

他身上的信息素也从年轻时的雪松木香变成了某种混合着跌打药酒的气味。

林教授皱起鼻子："老赵，你是不是又忘记贴抑制贴了？""贴了贴了，

"赵工程师把茶杯放下，指了指后颈上歪歪扭扭的抑制贴，

"但医生说老年Alpha的信息素会变得不稳定，抑制贴效果可能只有原来的70%。

"林教授接过茶杯，突然一阵熟悉的燥热从小腹升起。他手一抖，

茶水洒在了《老年ABO生理学》上。"又来了？"赵工程师手忙脚乱地抽纸巾，

"这次间隔比昨天短啊。""别管书了，"林教授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

"老赵...我的假牙..."赵工程师顿时红了老脸："等等，我牙龈手术才两周，

假牙还不能...""我知道！"林教授恼火地拍了下桌子，"我是说，

我的假牙盒在床头柜！"这是老年ABO伴侣面临的最新挑战，

当Alpha的牙齿不足以完成标记，

当Omega的***期信息素变得像陈年普洱一样古怪，

他们该如何维持数十年来习以为常的亲密关系？赵工程师翻出林教授的假牙盒，

突然停住了动作："老伴儿，你说...我们这把年纪还这样，正常吗？

"林教授正在解第二颗扣子的手顿了顿。墙上挂着的结婚照里，

两个年轻的面容正对着他们微笑，二十五岁的Omega新郎羞怯地低着头，

二十八岁的Alpha新郎意气风发地搂着他的腰。那是三十七年前的事了。"医学上说，

大约15%的Omega会有延迟更年期，"林教授尽量用他当大学教授时的平静语气说，

"而Alpha的信息素变化与前列腺健康有关...""我是问，

"赵工程师坐到老伴身边，轻轻握住他布满皱纹的手，

"你觉得我们还像年轻时那样...正常吗？"林教授望着丈夫不再挺拔却依然可靠的身影，

突然笑了："老赵，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说什么吗？

""我说...这位Omega同志，你的信息素真好闻？""不，

"林教授笑得眼睛眯成两条缝，"你说'这位同学，你的钢笔水洒我图纸上了'。

"赵工程师哈哈大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笑着笑着，林教授突然僵住了身体，

又一波热潮袭来，这次比之前更强烈。他尴尬地发现自己的信息素正不受控制地外溢，

茉莉香与普洱茶味的奇怪混合充满了整个书房。"天啊..."林教授捂住脸，

"这太丢人了..."赵工程师却突然凑近，深深吸了一口气："其实...还挺好闻的。

""你鼻子坏掉了吗？""真的，"老Alpha认真地说，

"像我们去年在云南喝的那种陈年茉莉普洱，记得吗？

那天阳光特别好..."林教授愣住了。记忆里的茶香与此刻的信息素奇妙地重合。

也许变化没那么可怕？他犹豫着伸出手，

抚上丈夫的脸颊："你的信息素...其实也不全是跌打药酒味。""哦？

""还有点像...冬天里老松树的味道。"赵工程师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靠近，

在距离老伴嘴唇几厘米处停住了："我的假牙...""我的也在盒子里。

"他们同时笑了起来，额头相抵。最终，赵工程师只是轻轻吻了吻Omega的额头，

然后将他搂入怀中。两个不再年轻的身体紧紧相拥，奇怪却和谐的信息素交织在一起。

"明天去刘医生那里看看？"赵工程师提议，"听说社区医院新开了老年ABO专科。

"林教授在他怀里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把假牙带上。""为了标记？

""为了中午吃红烧肉！"两人再次笑作一团。窗外，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就像他们一起走过的岁月。2次日林教授站在社区医院三楼拐角处，死活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走廊尽头的磨砂玻璃门上，"老年ABO专科"五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门前长椅上坐满了银发苍苍的老人。"老赵，我们还是回去吧。"林教授拽了拽丈夫的袖子，

声音压得极低，"你看那些人...他们肯定都...""都和我们一样？

"赵工程师挑了挑灰白的眉毛，"那不正好吗？"一位坐在长椅尽头的老太太抬起头，

朝他们眨了眨眼。她脖子上戴着一个手工编织的毛线颈环，上面别着Omega抑制贴，

针脚细密得惊人。"新来的？"老太太声音洪亮，"刘医生今天有点忙，

你们得等至少半小时。"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来坐这儿，我这儿有瓜子。

"林教授的脸红得像他年轻时***期的腺体。赵工程师倒是乐呵呵地拉着老伴坐下，

接过老太太递来的瓜子："谢谢啊，您这颈环挺别致。""自己织的！

"老太太骄傲地挺起胸，"市面上的抑制颈环都太紧了，勒得我甲状腺结节疼。我叫马淑芬，

六十八岁。""赵建国，Alpha，六十五。这是我老伴林书华，Omega，六十二。

"赵工程师介绍道，被林教授偷偷掐了下大腿，哪有这样一上来就报ABO型的！

马阿姨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哎哟，小年轻呢！我跟你说啊小林，你这迟***期不算啥，

我六十五岁那年..."诊室门突然打开，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瘦高个Beta男子探出头："马阿姨，

您的信息素图谱分析报告...哦！新患者？"他注意到林教授夫妇，眼睛一亮，

"赵建国夫妇对吧？刘医生正等着你们呢，请进请进。"马阿姨冲他们挥挥手："去吧去吧，

回头加老年ABO微信群啊！"诊室里弥漫着一股奇特的气息，

像是几十种茶香、药香和古龙水混合在一起。刘医生是位六十出头的Beta男性，

戴着圆框眼镜，白大褂口袋里插着五六支不同颜色的记号笔。"欢迎来到老年ABO专科！

"刘医生热情地握住两人的手，"我猜你们是来看迟***期和信息素变化的？

"林教授惊讶地张大了嘴，他的假牙差点掉出来。"别惊讶，"刘医生笑道，

"这个月我已经接诊了二十多对类似情况的夫妇。现代人寿命延长，

老年ABO生理变化成了普遍现象。"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彩色图表，"看，

六十岁以上Omega中，

13.7%会出现***期延迟或再现；Alpha信息素气味改变的比例更高，达到42%。

"赵工程师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捏了捏林教授的手："你看，我们不是怪胎。

""当然不是！"刘医生拿出两个小瓶子，"这是我们研发的'夕阳红'系列信息素调节剂。

林教授，您的茉莉普洱味可以调节成更清新的'茉莉龙井'；赵工，

您的跌打药酒雪松可以加强雪松基调。"林教授接过小瓶子，

狐疑地闻了闻："这...真有用？""试试看！"刘医生鼓励道。十分钟后，

诊室里弥漫着清新的茶香和木质调。林教授惊喜地发现自己的信息素不再那么尴尬，

而赵工程师闻起来终于不像个药酒罐子了。"太神奇了！"赵工程师深吸一口气，"老伴，

你闻起来像我们第一次约会时的那家茶馆！

"刘医生笑着记录他们的反应："接下来是标记问题。赵工，您说您做了牙龈手术？

"赵工程师不好意思地摘下假牙："医生说还要两周才能正常使用。""常见问题。

"刘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造型奇特的硅胶制品，

"这是我们和理工大学合作的'银发族标记辅助器'，

套在牙龈上就能..."林教授盯着那个长得像茶壶嘴的东西，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紧接着赵工程师也忍不住了，最后连刘医生都跟着大笑，三个人在诊室里笑得前仰后合。

"我知道这看起来很好笑，"刘医生擦着笑出的眼泪，"但真的有用。当然，

我们也可以探讨其他亲密方式..."诊室外，马阿姨的声音隐约传来："刘医生，

我这颈环新花样织好了，你要不要..."门被推开，马阿姨探头进来，

看到桌上那个"辅助器"，眼睛一亮："哟！给小赵试新发明呢？我跟你说，

上周老李头用了说效果..."林教授突然意识到，

自己正身处一个全新的、他从未想象过的老年ABO社群中。

这些人谈论***期、信息素和标记，就像普通老人谈论高血压和关节炎一样自然。

检查结束后，刘医生递给他们一张传单："每周五下午我们有老年ABO茶话会，

下周主题是'银发族的第二春'，欢迎参加。"走出诊室，

马阿姨塞给林教授一个毛线织的小袋子："放抑制贴用的，我自己设计的。

下周五一定要来啊！"她压低声音，"茶话会后还有交换伴侣自制信息素香包的活动，

可热闹了！"回家的路上，林教授一直摆弄着那个毛线小袋子。赵工程师突然停下脚步，

认真地看着他："老伴，我突然觉得...变老没那么可怕了。"林教授点点头，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他们银白的头发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他伸手整理丈夫歪掉的衣领，

闻到了熟悉的、带着雪松清香的信息素。"老赵，下周五...""一定去！

"两人相视一笑，十指相扣的背影在夕阳下渐渐拉长。街角新开的药店门口，

"老年ABO专用"的广告牌闪闪发亮。3周五下午两点四十五分，

林教授第三次调整了假牙的位置，站在社区活动中心门口犹豫不决。

门内传来阵阵笑声和茶杯碰撞的清脆声响，隐约还能闻到几十种信息素混合的复杂气息。

"老伴，要不我们..."林教授转身想走，却撞上了捧着点心盒的赵工程师。

"都到门口了！"赵工程师用胳膊肘顶开门，"马阿姨特意说了要给我们留位置。

"活动室里，二十几张折叠椅围成一个大圈，几乎坐满了银发老人。

马阿姨坐在最显眼的位置，脖子上套着一个新织的彩虹色抑制颈环，正朝他们用力挥手。

"小林！小赵！这边！"林教授感觉所有目光都聚集过来，耳朵尖烧得发烫。

赵工程师倒是挺胸抬头，像个刚入学的大学生一样精神抖擞地穿过人群。

"今天我们主题是'银发族的第二春'，"马阿姨大声介绍，"这两位是新朋友，

大学教授林书华和工程师赵建国，结婚三十七年了还在***期！

"活动室里爆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和掌声。林教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却被马阿姨一把拽到身边坐下。"害羞什么，"马阿姨塞给他一杯菊花茶，

"在座的谁不是这样？那边穿蓝衬衫的老王，

七十岁了还能让整个老年大学闻到他Alpha信息素；角落里织毛衣的张老师，

Omega，去年刚装了心脏起搏器，

***期一来仪器就报警..."一位戴着厚镜片的老先生举起手："我是退休化学老师李明，

七十三岁Omega。"他掏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我记录了近五年信息素变化数据，

从桂花香到现在的陈皮味，pH值都测过..."刘医生拍手打断："各位，先欢迎新朋友！

然后我们按老规矩，分享这周遇到的'特别情况'和解决方案。"接下来的半小时，

林教授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老人们轮流讲述着那些从未在医学教科书上出现过的经历："我老伴假牙老是掉，

我们就发明了这个..."一对夫妇展示用假牙固定器改造的"标记辅助带"，

引发阵阵惊叹。"我发现织毛线能分散***期注意力，

"一位满头银丝的Omega奶奶举起正在编织的袜子，

"就是容易织错针..."轮到林教授时，全场安静下来。

他紧张地清了清嗓子："我...我是六十二岁才出现这个迟***期，

信息素从茉莉变成了茉莉普洱...""好品味！"有人喊道，又是一阵笑声。

林教授突然放松下来："最尴尬的是上礼拜在图书馆，***期突然来了，

我的信息素把整个古籍阅览室都熏成了茶馆..."老人们笑得前仰后合，

马阿姨拍着大腿："小林啊，你这算什么！去年我在超市，抑制贴突然失效，

把生鲜区的鱼都熏出茶香了！"活动室里笑作一团。林教授惊讶地发现，

自己竟然也跟着大笑起来，甚至主动补充："刘医生给的信息素调节剂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