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握着竹扫帚的手掌早己被粗糙的竹柄磨出层层血泡,每扫动一下,伤口与扫帚的摩擦便带来钻心的疼痛。
这己是他被罚清扫藏书阁的第七日,整座阁楼静谧得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唯有偶尔从上层传来的书页翻动声,打破这令人昏昏欲睡的寂静。
当他踮脚擦拭顶层最深处的书架时,忽然瞥见一排歪斜的古籍中,一本漆黑如墨的册子显得格外突兀。
那册子边角磨损得如同腐烂的棉絮,厚厚的蛛网几乎完全遮盖了书脊,唯有指尖触碰到的地方,才能隐约摸到凹凸不平的刻痕。
林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拂去蛛网,借着从窗棂缝隙透入的微弱光线,终于辨认出 “混沌录残卷” 五个古朴的篆字。
就在古籍入手的刹那,林羽只觉丹田处的混沌灵根突然剧烈震颤,仿佛沉睡的远古巨兽被猛然唤醒。
一股滚烫的热流顺着经脉首冲头顶,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泛起密密麻麻的金星。
混沌剑在储物袋中发出龙吟般的清鸣,剑身剧烈震动,几乎要破袋而出。
林羽踉跄着扶住书架,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将古籍封皮晕染出深色的痕迹。
“这…… 这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瞳孔因震惊而剧烈收缩,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古籍捏碎。
迫不及待地翻开泛黄的书页,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香气。
开篇的字迹因年代久远而模糊不清,却依然能辨认出 “混沌者,万物之源,非具混沌灵根者不可窥其万一……” 林羽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心脏在胸腔中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肋骨的束缚。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文字,视线却因激动而微微模糊,那些艰涩的语句在他眼中不再是枯燥的符号,而是照亮前路的明灯。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在书页上摩挲,仿佛这样就能将文字刻进灵魂深处。
“第三页……”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紧张,手指微微发颤,几乎是颤抖着翻到夹着干枯叶脉的页面。
一段被朱砂圈起的文字赫然入目:“混沌之力现于剑,需以血引之,然此血非寻常精血……” 林羽的脑海中瞬间炸开一道惊雷,与赵承风对战时的场景如电影般在眼前回放:虎口渗出的血珠滴落在混沌剑上,剑身爆发出的耀眼青光,以及那股突然涌现的神秘力量。
他的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兴奋、震惊与狂喜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林羽!
偷懒呢?”
楼下传来执事弟子的呵斥,声音在空旷的藏书阁中回荡。
林羽却充耳不闻,他将古籍紧紧抱在胸前,额头抵着冰凉的书页,滚烫的热泪不受控制地砸落,在封皮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不甘与绝望都化作了汹涌的喜悦。
这不是惩罚,而是命运的馈赠!
他终于找到了与混沌灵根、混沌剑契合的蛛丝马迹,仿佛在黑暗中摸索多年的旅人,突然望见了破晓的曙光。
夜幕降临,林羽蜷缩在青云院狭小的床榻上,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再次翻开那本珍贵的古籍。
当他小心翼翼地翻动书页时,一张残破的地图突然飘落。
地图上用暗红颜料绘制着一座被云雾缭绕的山峰,旁边标注着 “归墟山” 三字。
还未等他细看,地图竟在月光下渐渐透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林羽愣在原地,心脏再次剧烈跳动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期待在心底蔓延。
“归墟山……” 他将残卷贴身藏好,望着窗外高悬的明月,嘴角扬起疯狂而炽热的笑容。
混沌灵根在丹田处欢快地流转,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燃烧。
这一夜,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勾勒着即将到来的冒险,那是揭开混沌之力真相的钥匙,更是他迈向巅峰的起点。
而在黑暗中,一场关于混沌之力的巨大阴谋,也正悄然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