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可控
外头天马上亮起了，这己经是他加速时间的第七天，可孟忆蝶连个影子都没有。
“永远不来最好！”
他翻身把脸埋进枕头，床头柜上搁着七八个空泡面桶——神明也是会饿的。
虽然不会饿死。
既然如此....他收起发卡，爬起来抓过玻璃杯，手指一搓就变出半杯温水。
他轻轻喝下一口，心中美美思索：该开始今天的整人计...“警告！
侵染值升到5.9301%！”
“噗！”
水全喷在了地毯上。
“咳咳...又来？！”
宋尘夜感到怀中的蝴蝶发卡微微振动起来。
他将蝴蝶发卡拿到手上，有微微一股牵引力拖着他，那那股力的方向——庄范市第一高级中学。
“无语.....”他一个瞬身，来到一中上空。
“发卡感应位置....”他顺着力，看向一个班。
高三［7］班，而他将目光移向后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孩。
孟忆蝶。
只不过发上，唯独少了蝴蝶发卡。
“世界侵染值达到5.94%！”
宋尘夜厌烦挥散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警告，然后打个响指要调系统面板，不过笑容突然僵住——原本铺天盖地的金色指令全变成了乱码，只有五个图标可怜巴巴地亮着：天气化形篡改认知瞬移不死。
“玩我呢？”
他戳了戳灰掉的修改记忆按钮，系统发出放屁般的“噗嗤”声。
楼下传来早读***，他盯着化形功能皱了皱眉。
五分钟后，高三（7）班教室门被推开，早读声戛然而止。
班主任敲了敲讲台：“转学生，宋尘夜。”
靠在门框上的少年单手插兜，袖口卷到手肘，腕骨上缠着根红绳——那是他用篡改认知编的，毕竟好学生该有点无害的小装饰。
“尘夜同学坐孟忆蝶旁边。”
老师指了指后排的一位小女生，宋尘夜眼睛一闪：那就是他要找的人他快走到时，故意放慢脚步，余光却瞥见孟忆蝶依旧在课本上写写画画，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同学，让让？”
他屈指敲了敲桌子。
孟忆蝶往旁边移了移，他刚坐下，对方就把课本推过来。
纸页上赫然用荧光笔涂着一行字：你还记得我吗？
字迹旁还画了只咧嘴笑的画画。
宋尘夜扯过草稿纸唰唰写道：“废话，我哪能忘记你？
孟忆蝶是吧，你到底是谁，来我的世界干什么。”
孟忆蝶歪头笑了笑，笔尖戳着纸面慢慢划拉：这么凶干啥，我可不止是叫忆蝶。
笔尖慢悠悠的写下两小字：逆蝶宋尘夜的刚想反击。
“尘夜同学！”
班主任黎季明幽灵般飘到桌边，手指叩了叩他桌上反扣的课本：“《滕王阁序》第三段，背。”
宋尘夜唰地站起来，系统竟然在他面前展现，他盯着空白页面上浮现的金色小字提示，嘴角抽了抽。
系统居然在这种时候恢复了一点作弊功能。
“嗟乎！
时运不齐，命途多舛......”他故意拖长声调，余光瞥见孟忆蝶正用指甲在桌缝刻蝴蝶翅膀。
"坐下。
"黎季明镜片反着寒光，"孟忆蝶，接老当益壮之后。
"少女起身时，宋尘夜迅速划开系统界面，却发现所有图标都蒙着层灰暗。
他咬牙点向篡改认知，试图让班主任耳聋三分钟。
结果，砰的一声，班里的玻璃破裂，引起同学们的一阵尖叫。
“侵染值上升至5.96%！”
血红弹窗糊在眼前，宋尘夜攥紧拳头。
他的神力竟然不受控。
"安静！
"黎季明吼着冲向破碎的窗口，皮鞋踩过满地玻璃渣发出刺耳声响。
"在我身边，你应该用不了权限吧？
"孟忆蝶歪头啃着水笔帽，含着笑意。
"你到底是谁？
"宋尘夜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少女突然倾身靠近，发丝扫过他手背："神明大人，昨天你捡到的发卡上，不是刻得很清楚吗？
"她指尖轻点他胸口，校服口袋里的发卡一下下咯他："我叫孟、忆、蝶。
"宋尘夜猛地掏出蝴蝶发卡放在桌上：“不管你是人是鬼，立刻滚出我的世界。”
“我的神明大人，你好凶哦。”
宋尘夜捏着发卡的手背暴起青筋：“你正在侵染我的世界，明白吗？”
“对你说是侵染吗....”孟忆蝶突然收起嬉笑，指尖拂过发丝：“该走的，我自然要走的。”
宋尘夜瞳孔骤缩。
她发间不知何时别着那枚粉色蝴蝶发卡，而自己掌心的"发卡"正在褪色成光点。
“怎么回事？！”
他赶紧握紧拳头，可还是从指缝漏出来，在孟忆蝶手心里拼成个小蝴蝶。
“谢啦，帮我把发卡送回来。”
她对着手心吹了口气，小蝴蝶扑棱着飞到他眼前。
“不过——”她突然凑近，洗发水的茉莉味首往他鼻子里钻：“你生气的样子好像炸毛的猫啊。”
下课铃“叮铃咣当”响起来。
宋尘夜往后一退，椅子“哐当”撞到后桌。
后桌男生正在写数学卷，可是笔尖被猛然一推，首接给卷子扯了一个口。
“我算了半小时的题！
你赔我！”
他迅速站起，首接拽住宋尘夜的袖子：“谁家早读写数学卷！”
宋尘夜甩开手，抬头却只看见孟忆蝶蹦蹦跳跳的背影。
她扎高的马尾辫在走廊人群里一颠一颠的，蝴蝶发卡晃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烦死了……”他刚想去追，可是袖口又被紧紧抓住。
后桌男生走到他面前，把数学卷子拍在宋尘夜桌上，并把他死死按在座位上一些人为之侧目：“三次多项式因式分解，老子头发都快薅秃了！”
宋尘夜瞥了一眼题目，和他的草稿纸，拽过笔尖唰唰写着：“三次项系数是负的，你第一步就拆错了。”
他笔尖戳着男生草稿纸上涂改的痕迹，“把-5x和+6捆一起，不就顺了？”
男生瞪大眼睛看着行云流水的步骤，突然一把抢过草稿纸：“等等，你第二步怎么首接跳因式分解了？
这合理吗？！”
“凑公因子，好好琢磨去吧！”
宋尘夜把笔往桌上一丢，起身时校服外套带起一阵风：“别耽误我抓蝴蝶。”
他冲向走廊，余光扫见楼梯拐角的粉光一闪。
警告！
侵染值5.98%——目标进入高危区域宋尘夜瞳孔微缩——六楼天台？
他三步并两步跨上楼梯，锈蚀的铁门“吱呀”晃动着，锁链早被人扯断。
一脚踹开门的瞬间，天台狂风呼啸着灌进衣领，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孟忆蝶！”
少女站在天台边缘，校服裙摆猎猎翻飞，身后是三十米高的虚空。
她扬起淡淡的微笑：“不许动，我的神明大人。”
嘴角翘起狡黠的弧度，脚跟又往后挪了半寸。
宋尘夜僵在原地，掌心系统疯狂震动：侵染值5.99%——高危行为触发！
她哼着歌晃了晃脚尖：“再往前一步，我就跳下去哦。”
宋尘夜喉结滚动，缓缓站定，他偷偷勾手指想用瞬移，结果天上"轰隆"劈了个闷雷。
系统居然给他弹了个[操作失败]！
作为神明。
她是他迄今为止，唯一一个。
不可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