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色抉择
林墨手持消防斧，小心翼翼地将其抵在通风口上，他的心跳随着每一次呼吸而加速，仿佛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中奔腾的声音。
在这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唐雨柔正专注地为受伤的篮球社长包扎伤口。
她的动作轻柔而迅速，尽量避免给伤者带来更多的痛苦。
然而，当她揭开纱布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那原本应该是一道普通的伤口，此刻却呈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就像是被某种剧毒所侵蚀。
篮球社长，这个曾经在 CUBA 赛场上风光无限的大个子，此刻却蜷缩在垫子上，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他的肌肉纤维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控制，在皮肤下如活蛇般游走，扭曲变形。
他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与那黑色的咬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墨的指腹刚离开冰凉的货架，后脑就传来尖锐的刺痛。
应急灯在头顶滋滋闪烁，将货架投映成张牙舞爪的鬼影，消毒水混合着血腥味的空气灌入鼻腔，让他想起三天前被丧尸扑倒的会计部主任——此刻对方正蜷缩在仓库东南角的睡袋里，脖颈处溃烂的伤口渗出黑色黏液。
"你在看什么？
"小夏突然从货架后探出头，医用口罩上沿露出青紫的淤痕。
那是今早社长用消防斧抵住她喉咙时留下的，当时她坚持要把高烧的财务送去隔离区。
金属的余温还在指尖缠绕，五分钟前的记忆碎片再度浮现：社长背对着监控镜头，瑞士军刀暗红的刀柄没入他卡其色风衣口袋，刀锋残留着可疑的褐色污渍。
林墨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三天前社长宣布避难所零感染时的温和笑容，与此刻口袋里寒光凛冽的刀刃重叠成诡异的拼图。
"还剩十七分钟。
"他盯着腕表幽幽开口，仓库深处传来铁链晃动的脆响。
小夏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角落，突然死死捂住嘴巴——睡袋旁散落着半截断裂的束带，而本该被锁在承重柱上的会计部主任，此刻正以违背人体工学的姿势缓缓站起。
唐雨柔的柳叶刀悬停在培养皿上方，淡蓝色血清在无影灯下泛起涟漪。
这个总是用解剖剪开啤酒罐的姑娘，此刻指尖竟在微微颤抖。
玻璃幕墙外忽明忽暗的应急灯扫过她白大褂上的血迹，那些暗红斑块正诡异地朝着领口方向爬行。
"你知道培养箱里为什么只剩小白鼠吗？
"林墨突然将军刀***实验台，刀刃与金属台面接触的刹那，他视网膜上炸开零碎的画面：昨夜社长佝偻着背往冷冻库搬运的黑色裹尸袋，拉链缝隙间垂落的银灰色发丝分明属于赵教授。
器械室传来的撞击声陡然加剧，唐雨柔身后的生物安全柜突然亮起红光。
当她要按下紫外线消毒键时，林墨猛地拽住她手腕——军刀表面映出的扭曲倒影里，安全柜玻璃内侧正渗出沥青状粘液。
"蹲下！
"斧刃擦着唐雨柔的发梢劈过，安全柜应声炸裂。
飞溅的玻璃碴在触及林墨外套时突然悬停，如同撞上无形屏障般簌簌落地。
唐雨柔这才发现他袖口别着的回形针己熔成银白色液态，正沿着衣缝蜿蜒游走。
变异鼠的哀嚎戛然而止。
林墨踩着还在抽搐的鼠尸拔出斧头，粘稠的黑色血液中浮动着珍珠色的卵状物。
他忽然用斧尖挑起唐雨柔胸前的工牌，金属吊链在接触到武器的瞬间变得滚烫。
"你今早去过B3通风管。
"这是陈述句。
工牌边缘沾着的透明粘液突然开始沸腾，显现出社长办公室里独有的龙涎香味道。
唐雨柔突然抓住他翻卷的袖口，医用橡胶手套在触碰到那些游动的液态金属时嘶嘶冒烟。
"你血液里的纳米银浓度足够杀死鲸鱼，"她盯着对方手臂上蚯蚓状凸起的血管，"这不是血清副作用，是有人在你中枢神经埋入了记忆金属。
"整栋建筑毫无征兆地开始倾斜，培养皿坠地爆开的液滴在半空凝成银色小球。
林墨突然捂住右眼，指缝间渗出的却不是鲜血——液态金属正从他虹膜里螺旋状涌出，在空气中拼凑出社长办公室的三维投影。
投影里，赵教授的遗体正缓缓睁开爬满电路板的左眼。
"还剩六分西十九秒。
"林墨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的杂音，他甩出军刀钉住唐雨柔脚边蠕动的血泊，"这次轮回的社长，比上回多长出两对复眼。
"